【周棋洛X你】阑珊灯火（1）
是西域王子洛～
本来是今年元宵的贺文，拖到七夕前准备加上一点内容变成七夕贺文，结果拖到现在七夕也过了orz
这篇后面还有一点，这周应该能更完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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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看看我这只钗，真金白银，这上头的兔子做的多逼真！还有那星星，西域上好的琉璃所制，与别家的都不一样……姑娘这么漂亮，带上一定好看！”
你顺手接过小贩手里的金钗，眼睛看着簪子，心却飘了几十里地。
今日正是正月十五上元节，你和家中几个姐妹相约逛灯会，却没想到才来一会儿就和她们走散了。京城灯会素来人多，往来人头攒动，摩肩接踵，街头巷尾挂满五颜六色的花灯，更有高大的灯轮灯柱立在商铺门前，一片火树银花。
这样人山人海，却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们了，你心中暗叹。
面前的小贩打量你许久，终于忍不住问道：“姑娘？姑娘要不喜欢就还给我，我还要做生意呢！”
你回过神，刚要把钗还给他，手中突然一空，抬起头，却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，正拿着那只钗端详。他眉目深邃，鼻梁高挺，皮肤白皙得好似上好的白瓷，又似一块莹润光滑的羊脂玉。
你有些吃惊。常听人说京城的上元灯会热闹非凡，吸引不少番人上京城来贩卖商品，你却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俊美的番邦人。他身着一件月白的长袍，洁白的衣角随风飘扬，不似往日你见到的番人一般风尘仆仆。那一头柔顺的金黄色长发没有束起，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，更显出他不凡的气度，好似降临凡间的谪仙人。
“中原的首饰果然与我们番邦不同，这只钗如此小巧，上面的雕花却精致非凡，栩栩如生，”他转过身来，竟把那金钗插在你发髻上，“姑娘是我今晚遇见的第一个人，想必我与姑娘有缘，不如我将这只钗送给姑娘吧。”
你的脸“刷”地红了。小贩喜滋滋地笑着：“公子，这只钗给一两银子就好，全京城没有比我这更便宜的啦！”
他歪了歪头，“一两银子？那是多少……”他从怀里掏出个钱袋，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手里，明晃晃一摊金锭子。
你立刻把他推到身后：“这钗能值一两？你是欺负人家公子不是中原人吧！三百文，不卖我们就不要了！”
他还懵懂地拿着一把金锭子站在那里，你胡乱替他塞进钱袋，拉着他转身欲走：“钱收好了，灯会上人多，别叫歹人盯上了！”。
那小贩见你们要走，慌忙跟过来：“哎哎哎！姑娘你钗还戴头上呢……算了，三百文就三百文，就当是今天开张了！”
你这才喜笑颜开，爽快地掏了钱。旁边的人轻声嘀咕道：“原本是我要买给你的……这下不是你自己买了？”
你愣了一下，抬头看见他闪着潋滟水色的蓝眸，眼前比你高出一个头的人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，正拉着你的袖子眼巴巴看着你。
你心中玩心大起，忍不住逗他道：“那你把钱再给我不就好了？我手里还有一吊钱，你把那金锭子给我，用那一吊钱去买东西。”
“真的？”他睁大眼睛，兴奋地就要再次打开钱袋。
你忍俊不禁，只好摁住他往外倒钱的手：“我骗你的！你那一个金锭子可比一吊钱多得多，更别说是三百文了，那小贩也就是骗你这种人傻钱多的番邦人。”
“噢，”他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金发，“我才刚来中原……不过下一次，我一定就知道了！”
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，眼里好像闪着星星：“对了，我叫周棋洛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阿薯。”你如实相告。
“阿薯？阿薯的薯，是红薯的薯吗？”他笑起来，似是无意般牵起你的手，“我看见那边有卖烤红薯，闻起来好香，我们去买一个吧！”
你来不及去纠结被他牵着手是不是有违礼数，他已经兴冲冲地把你引到红薯摊前，露出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：“那就拜托阿薯请我吃红薯吧！”
你别开红透了的脸：“你那么多钱，为什么要我请你？”
他拿出金锭子递给老板，老板连连摆手摇头：“找不开这么大的，客官去别处换点零钱吧！”
“你看，”他摊摊手，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无辜：“老板不愿意收我的钱。”
你撇撇嘴，“两个红薯。”你拿了几个铜板给老板。
红薯被澄黄的油纸包着，握在手里暖融融一片。轻轻剥开烤得焦黑的外皮，金黄润泽的蜜汁流了满手，热腾腾的香气四溢。
“嗷，好烫好烫好烫！”周棋洛含着一块红薯，口齿不清地呵着气。
“小心一点！”你朝剥开的红薯吹了几口气，这才小心翼翼吃下一口：“你看我就没有烫到。”
“唉，阿薯今天也是一个人逛灯会吗？”他看着街边几个小孩手里的花灯，兔子的，莲花的，蝴蝶的，各种形状数不胜数。
“原是和家中姐妹一同来的，”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“可是路上和她们走散了，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”
他点点头：“那我和你差不多——只不过我是故意和他们走散的，”他回过头看着你：“既然我们都是一个人，不如结伴而行，一起去逛一逛吧？”
他的澄澈的眼睛里映着满天灯会的辉光，明亮得动人。你下意识点点头，他则高兴地跳起来：“去吃汤圆吧！我早就听说中原人上元节要吃汤圆，心心念念了许久呢！”
“汤圆？”你思索许久，“那边去珍膳酒楼吧，他家的白玉黑芝麻汤圆最有名，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。”
“噢噢，我知道！”周棋洛满眼兴奋：“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了，不论里面还是外头都坐满了人。我们快去吧，不然一会儿该排队了。”
他又来牵你的手，你红了脸，趁他抓住之前把手缩进袖子里：“按我们中原的习俗，我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能跟男子牵手的。”
他一愣，转瞬又绽开笑容，手指轻巧地牵住你的袖口，还扯了两下：“这样总可以了吧？”
你哑口无言，面前的人笑容乖顺无辜，看不出一点捉弄你的意思，你也只好由他牵着。
珍膳酒楼是京城闻名的酒肆，不仅因为菜单上令人目不暇接的美食珍馐，还因为顶楼有着可以俯瞰全城的高档雅座。今日又因是上元节的缘故，酒楼两边立着大大的灯柱，上头画着笑容可掬的大头娃娃，灯罩可以随着微风轻轻转动。店小二站在门口的长凳上，高声吆喝着招徕顾客，旁边的告示牌前站满了人，走近看时只见上面贴满了红纸写的灯谜，只要猜中便可撕下来找店家换礼物。
跟着店小二穿越人山人海走进包间，房间里暖融融地已经生好了炉火。你们在饭桌前并肩坐下，头挨着头看小二送来的菜单。
“桂花酒酿圆子，黑芝麻，豆沙，还要一个什锦的……”周棋洛随口说着，一下报出一大串名字。
“够了够了，吃不了那么多，”你笑着打断他，“再说都是甜的，吃多了腻得慌。”
“唔，这个猪油肉馅应该是咸的吧？”周棋洛歪头看着你：“再加个猪油肉馅的？”
“好吧。”你摇摇头，谁让他用这么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你呢。
“白的是黑芝麻，粉的是豆沙，花的一定是什锦……”汤圆一碗碗端上桌子，周棋洛饶有兴趣地看着，跃跃欲试。
你也笑着和他一起猜测：“有桂花的一定是酒酿圆子，最大的一定是猪油肉馅。”
“嗯！我先吃一个！”他不等小二放稳便盛了一只在碗里，囫囵放进口中，烫得哇哇直叫。
你强忍着笑替他倒了杯凉水，温声提醒：“汤圆不能这么吃，要小口咬开皮，让里头的热气散一散才不会烫着。”
“唔，这样吗？”他又盛了一个，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只摆弄玩具的小狗，“哇，阿薯说的果然没错！而且汤圆真的好好吃！”
你微笑着看他迅速吃掉了几大碗汤圆，忍不住开口：“吃这么多会不消化的。”
“唔，但是真的太好吃了。”他抬起头看着我，眼睛亮闪闪的：“阿娘以前总是和我说中原的美食，什么汤圆啊，粽子啊，月饼啊……我馋都馋死了，好不容易来了，肯定要多吃一点。”
你看着越来越空的碗，心说这多吃一点不知道是指多少，只好叹息道：“可你说的这些都不能一次性吃到，上元节吃汤圆，端午节吃粽子，中秋节吃月饼，这得吃上整整一年呢！你要在中原待一年吗？”
他又咽下一个汤圆，擦擦嘴这才说道：“实不相瞒，今天是我在中原的最后一天，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回西月国。”
你一愣神，下意识摸了摸头上那只钗，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底，让人有些空落落的。
“所以呀，”周棋洛握住你的手，“今晚阿薯要带我走遍京城，哦不对，要玩遍京城！”
你抽回手别过脸，心里直跳：“什么玩遍京城，我也是才上京来的，对这里不很熟悉。”
“哦，阿薯不是京城人吗？”周棋洛笑起来：“那也没事，大不了我们边走边玩，只要尽兴就好。”
从珍膳酒楼走出来，周棋洛还跟在身后喋喋不休：“以前阿娘跟我讲中原，总说京城里什么游人如织，什么车水马龙，我还总是不相信，这次亲眼瞧见才知果然如此，果真是中原大国气象。”
你漫不经心接话：“京城里还是太平气象，可西域各国虎视眈眈，近年也多有来犯，我家乡这时就有战事。今岁举家搬来京城，也是诸多仓皇辛苦。”
周棋洛听罢很是愧疚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说起这些……”
你摆摆手：“没事，你也并不知道这些，如今既已经在京城安顿下来，更应该过好当下。”
正说着，一支舞龙的队伍走到你们旁边，敲着锣鼓舞动起来，那鲜艳喜庆的龙头张着大嘴，跳着、跃着追逐着龙珠。火红的龙身上，金色的鳞片反射着周围的灯光，更显得金光闪闪，十分耀眼。身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，拍手叫好。
周棋洛也看得目不转睛。你指着龙问他：“你们西域也有舞龙吗？”
忽然不知谁点燃了一串鞭炮，“噼里啪啦”地响了起来，火红的鞭炮皮炸得到处乱飞。周棋洛凑到你耳边大声喊着：“你说什么？听不到！”
他呼出的热气就喷在你颈侧。你脸一红，悄悄偏开脸，也大声喊：“我说，你们西域也有舞龙吗？”
“哦哦！”他笑起来，望着你的眼中如闪烁着漫天繁星：“没有，我是第一次看！”
你想起小时候在家乡，夏天夜里姐妹们总是支起竹床在院子里乘凉，你躺在竹床上望着漫天繁星的时候，总是对那耀眼的星星充满了向往。天上是神仙们住的地方，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神仙。那一颗星星是牵牛，那一颗星星是织女……第一次，你在这个番邦男子的眼中，看见了漫天繁星中的自己。
“啪！”一个响鞭在你脚边炸开，你吓了一跳，大叫着往旁边躲，正撞进周棋洛怀里。
他搂住你轻抚着你的背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小心点！”他揽着你的腰往后退了几步，站到酒楼挂满灯笼的雕花屋檐下。
你红着脸松开揪住他胸前衣襟的手，声音细如蚊蚋：“多谢。”心中小鹿乱撞，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你偷偷看着他的侧脸，他仍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舞龙，灯笼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，更显得他的眉眼柔和而温暖。他有一双过分好看的眼睛，晶莹剔透如湛蓝的琉璃，镶嵌在这张美玉般无瑕的脸上。他的鼻梁高挺，花瓣般红润的嘴唇微张，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亲吻。
你的心猛地一颤，立刻低下了头，心如擂鼓。再抬眼看他，他也正好侧脸看你，明亮的眼睛里映出你红透了的脸：“咦，阿薯很热吗，脸怎么这么红？”
你慌忙躲开他要触上你脸颊的手，却和身后一个小乞儿撞个正着。你身子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，刚被周棋洛搀扶着站稳，就看见那个小乞儿狂奔起来。
“不好！”你心里一惊，立刻低头寻找衣袖里放着的钱袋。衣袖里空空如也，怀里也空无一物。你心里凉了半截，边喊着边向那小乞儿追过去：“抓贼呀！他偷了我的钱袋！”
那小乞儿跑得更快了，可是路上的人很多，眼见得他撞上好几个人，引起好一阵骚动和女子的尖叫。你也慌乱地在人群中穿行着，周棋洛跟在你身后，不断帮你向被撞到的人道歉。可小乞儿毕竟身量小又灵活，很快便甩开你们，消失在灯火尽头了。
“不然算了吧，只是一个钱袋，丢的钱我补给你就是。”周棋洛安慰道。
你站在路边捂着肚子喘着气，很是委屈：“钱是身外之物，丢了也便丢了，只是我那钱袋里装了爹爹留给我的玉佩……”你说着，忍不住哽咽起来：“我原先都是把钱袋放在怀里的，只是今日付钱的时候顺手放在袖中，竟然就丢了。”
周棋洛抚着你的背，轻轻把你揽进怀里：“没事的，没事的。”
晚风吹过，他金色的头发扫过你的脸颊，像是要替你擦干眼泪一样。你眨了眨眼，这才发现你们已经走到城郊，喧闹的人群被一条蜿蜒的河流隔在对岸，只能隐隐看见明灭的灯火。一盏盏小小的莲花灯顺着水流飘过来，好像在安静地诉说着它们的故事。
“我从前听别人说过，中原有在初一十五放河灯的习俗，表达对逝者的悼念和对生者的祝福，”周棋洛望着河里的莲花灯，轻声说：“我们也去放河灯好不好？”
河风吹干了你脸上的泪，你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。你任由他牵着你的手买了河灯，拿火折子点上，两手捧着轻轻放进水里。
两只莲花灯随着水波摇曳，河风吹过时便像两只小船，摇摇晃晃地游走了。你忍不住偷眼去看周棋洛，他正双手合十专心地许愿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，好像落在脸上的蝴蝶。他睁开眼睛，你慌忙扭过头装作许愿的样子，心里咚咚直跳。
河对岸的小孩点燃了烟花，“咻”地一声，五彩的烟火窜起来老高。笑闹声隐隐从河对岸传来，你转身看周棋洛时，他也正看着你，小鹿般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：“走吧。”
你握住他伸出的手，十指交扣，他手掌的温度顺着手心传递给你，让你全身都温暖起来。
“阿薯刚刚许了什么愿望？”周棋洛偏头看着你。
你勾起嘴角：“不能说，说出来就不灵验了。”
“那，”他在你面前站住，拉着你的手晃来晃去：“我来猜一猜——是不是……求神仙保佑你长命百岁？”
“才不是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，求这有什么用。”
“那就是保佑亲人身体康健！”
“这是大家都会求的，也不算猜中，我还许了别的呢。”
“噢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！”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：“阿薯一定还向神仙求了好姻缘！”
你脸上飞红，佯装生气地甩开他的手：“瞎说什么呀！”
周棋洛凑到你旁边：“让我看看……脸这么红，那我一定是猜中了！”
你们笑闹着往前走，路上不时遇见几个放河灯的人，他们大约也和你一样怀着许多虔诚的心愿，希望神仙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。前面一个瘦小的男孩放完河灯往回走，他穿着破旧的脏衣服，长头发结成一缕一缕披在身上，脸上也满是脏污，想必是在附近乞讨的孩子。可他手上拎着的黄色钱袋却是绸缎所制，上边还绣着精美的花。
“啊！”你拉了拉周棋洛的衣角：“那个小孩！他就是刚刚抢走我钱袋的那个小乞儿！他手里拿的就是我的钱袋！”
周棋洛快走几步到那小乞儿跟前，他一见了周棋洛立刻要跑，转身却见你在他身后。
“你别怕，我知道你有难处，我并不是要钱，只是那只钱袋里有我父亲的遗物，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你弯下腰对惊惶的男孩说道。
你掏出钱袋里的玉佩：“这是我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……我家本就败落，爹爹去世之后更是如此，又遇上边境战乱，一路仓皇奔逃至京城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当掉了，只留下这枚玉佩……”
你又不禁红了眼眶。周棋洛揽过你的肩：“找到就好，已经没事了。”
小乞儿面有愧色：“对不起……只是我娘病得很重，我想替她抓些药治病……”他说着便哽咽起来，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把脸上的泪，更花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。
你和周棋洛对视一眼，心中也唏嘘不已。你蹲下身，看着有些许错愕的小乞儿，温声道：“别担心，姐姐正好懂一些医术，你若是不介意，便领我去给你娘看看病吧。”
小乞儿慌忙要磕头拜谢，你只得拦住他：“快带我去看看吧，可别耽误了。”又发觉周棋洛正在看你：“我家乡在西月与中原交界的地方，十年前西月南伐之后就总有战乱，也见过不少灾民。自小家父就教我学习医术，赈灾时也帮忙看看小病。”
周棋洛点点头，似乎若有所思。
你们随着小乞儿来到他家。说是家，其实不过是在桥下用木条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，上面铺了薄薄一层茅草，在这寒冬腊月里，住在这里恐怕与睡在大街上并无区别。你心中发紧，只见破旧的褥子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女人，想必就是小乞儿的娘。
你细细替她切了脉，又问过小乞儿几句，这才写了方子，递与小乞儿道：“你拿这方子去城西的药铺，跟伙计说是薯姑娘让来的，会少花些银子。这上头的药虽不比那些名贵药材，治病也够了。”
你把钱袋里的钱掏出来给他，周棋洛也拿出金锭子：“余的钱拿去买点吃的，换身干净衣服，也好找个活计做。小小年纪又有手有脚的，别再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，也叫你母亲安心。”
小乞儿冲你们磕了几个响头：“姑娘和公子心善，我无以为报，只有烧香拜佛时多为姑娘公子许几个愿，求神仙保佑你们平安。”
跟小乞儿告别之后，你们继续往闹市区走着，放河灯的人渐渐远去，周围是被静谧笼罩的夜色。之前走在灯火漫天的街区，只注意到喧闹的人群和五光十色的街景，却没有发现今夜的天空格外美丽。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挂在天空，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地，像极了周棋洛的眼睛。
周棋洛也抬头看着天空。突然“砰”地一声，一朵烟花点亮了暗黑的天幕，橘黄色的火光绽放开来，像在天空中撒下无数星星，接着便黯淡下来，化作一道残留的黑影。
你忍不住看着周棋洛。可叹萍水相逢，竟不知今日之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他。正像这天空中的烟火，绚烂美丽只是一时，转瞬之中便化为乌有，只留下一个黑影，残忍地让人怀念当时的美丽。
“咦，之前送你的钗呢？”周棋洛的话让你回过神来。你摸了摸发髻，上面空无一物。
“刚刚还在头上呢，怎么就丢了？”你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，正踩在什么东西上面：“呀，掉在地上了。”
你慌忙捡起来，可才只一碰，那钗就从中间断开了。兔子和星星之间多了一道裂口，钗被它劈作两股，显得单薄而凄凉。
眼见得你又哭丧了脸，周棋洛从你手中拿起一股：“既然断了，何不如一人一半保存起来？若是来日再见了面，这还可以作为相认的凭证呢。”
他咧嘴笑着，拿着手里的半只钗看了又看：“你看这只兔子多像你，小小一只看起来软乎乎的，我看见它也像是看见你了。”
你脸一红。你从前爱看人家画本里的故事，那小姐和书生分别时，便是将钗一分为二，作为定情信物，也不知道这个西域男子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。
离闹市区只有一座桥的距离，过了这座桥，那边就是繁华的商铺和络绎不绝的人群。如昼的灯火就在眼前，你正要牵着他走过去，他却松开你的手。
“我要走了，”他温柔地笑着，声音很轻：“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一个夜晚，希望以后……”他垂下眼帘：“希望以后，我们还能再见。”
还能再见吗？你心中明白，他又何尝不清楚，只是没想到分别来的这样快。你一个人走上桥，走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，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。那个一袭白衣的金发男子仍站在那里，站在灯火阑珊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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